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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riter's picture佩怜

金蛇狂舞 06

昔翰星睁眼,从榻上起身。印入眼帘的是具男人尸体。

现代人闵玧其没见过这场面,他看着昔翰星的背影,看昔翰星下床去,摸了摸男人身体,同闵玧其说,已经僵了。

他说这话时,声音平稳,似乎司空见惯。这一具人的身体好像一把刀,昔翰星习以为常的模样是刀鞘。如今宝刀出鞘,劈开闵玧其的精神,使他把以往让昔翰星和金泰亨重叠的画面分裂开来。

他不是金泰亨。昔翰星是昔翰星,永远都不能做金泰亨。男人穿着打杂的衣裳,昔翰星说,这该是店里的伙计。

闵玧其不说话,男人身体上的血已然结痂,胸口一处溢出血来。昔翰星掏出块帕子,折了几叠,垫在手指下,伸手去拨弄。

他这厢不晓得在做什么,闵玧其看到伙计的脸,眼睛也没来得及合。昔翰星说已经发僵,闵玧其不晓得还能不能替他合上双眼,别叫他走的太难看,死后还给人当作道具,用来污蔑他二人。

闵玧其想下床,才发觉手脚无力,动弹不得。

昔翰星也很快有了结果。

他从男人身体里挤出根银针来,细而长,捏在帕子里。打眼看去绝瞧不出,闵玧其无力去辨认,昔翰星把银针放进帕子里,捧去给闵玧其观看。

一股血腥味。

银针同血液相交,给闵玧其熏陶。闵玧其感到胃里一阵翻滚,那男人死不瞑目,嘴巴还长着,闵玧其又想到这根针是从他胸口拔出来的,和着那股子血的气味,终于忍不住,推开昔翰星,趴在床沿边干呕。

昔翰星没被死人震住,倒给闵玧其这反应吓了一跳。他转身,把银针放在一旁茶桌上,倒了杯茶水,让闵玧其漱漱口。闵玧其抬眼,一瞧见它那双手,昔翰星拔银针的场景在脑海里一遍遍循环出演,还残余一些铁锈味,更觉得恶心。干呕也给他吐出一些水液来,胃袋空空,闵玧其感到酸水直冲胸腔。昔翰星见他把水杯凑近,闵玧其竟然呕吐的更厉害,这才想到是自己手指上的血的气味给了种刺激,连忙把杯子放回桌面,一手背后,另一手去抚顺闵玧其的后背。

他一边拍,担心闵玧其又瞧见男人身体,说,玧其哥,你把眼睛闭上。闵玧其不晓得他要干什么,还是合了眼。只听见一阵脚步声走远,又传来水被翻动的声音,后有铜制品同钢架碰撞,再下来是杯子离开桌面的轻微剐蹭,最后回到他面前。昔翰星开口,说,哥,你先把水杯拿好。闵玧其看不到水杯方位,只能伸出两手,十指张开,掌根碰在一起。昔翰星就把水杯放在闵玧其两掌之间,闵玧其握拢,昔翰星又说,拿好了,别洒出来。

闵玧其想说他即使是闭上眼睛,也不可能犯洒水的这种低级错误。还没开口,昔翰星竟然环住他,两手抱在他腰间,一用力,闵玧其给他轻松抱起。闵玧其感到自己被昔翰星转了半圈,昔翰星的手托上他的屁股,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昔翰星特意嘱咐他,要他把水杯拿好,别洒。

这不算到头,昔翰星的两手托在闵玧其的臀瓣上,说,哥,腿盘上来。闵玧其觉得昔翰星是故意的,为什么非得用这个声音来撩拨他?他不用睁眼,脑海里也滚出金泰亨的脸,和他说,哥,腿打开。这不一样,闵玧其知道,但做不到。昔翰星的声音又响起来,催他,我只能撑一会儿,否则我们都要摔倒。闵玧其倒不怕摔,但想到身后还有具男人尸体,后怕倒下去就躺在人家旁边,场面一等一的恐怖。

他真给昔翰星吓住,两腿盘上去,昔翰星则托着他,闵玧其感到高度下降了些,是昔翰星带着他又坐回床面。

闵玧其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他同昔翰星的画面。他睁眼,昔翰星笑着看他,闵玧其险些叫出金泰亨。昔翰星说,哥想叫泰亨吧。闵玧其更不晓得为什么他只在这方面有独到的机灵,说,是挺想骂你的。

他这会儿坐在昔翰星的两腿上,昔翰星正对着他,他正对着昔翰星。

闵玧其有些生气。他问他,好玩吗,你非要这样开我的玩笑吗?昔翰星委屈起来,说,我没那个意思。

闵玧其问他:“我是喜欢男人,也不至于要你这样玩我。”

昔翰星说:“哥,真的不是。哥看到尸体恶心,我才想这样保护哥的。这样坐就看不到了,哥先喝水,漱口吐在水盆里,不要生气了,好吗?”

昔翰星说着,指了指放在身边的铜盆。闵玧其这才把刚刚声音同这口铜盆联系起来。

是昔翰星先洗过手,拿了一旁的空盆,再拿水杯,最后抱他,为了不让他瞧见男人,白白遭他一遍冤枉。

这回真是错怪了。

闵玧其说,对不起。昔翰星摇摇头,也不是大事。闵玧其问他,对你来说什么是大事?昔翰星让闵玧其喝水,说,哥现在觉得稍微舒服一点,就是我的大事。

这张脸说这句话,对闵玧其来说,太有欺骗性。他还是没办法把昔翰星和金泰亨彻底割开,只能换个话题,说,我们这下算逃不脱了。

昔翰星回答他,清者自清。闵玧其问他,你从前得罪过什么人吗?昔翰星想了一想,道,得罪过不少人。但不至于到污蔑我杀人灭口,何况店里姨母可以替我们作证。我和哥昨晚进了房间,再没出去过,怎么可能杀人?

闵玧其说,你会武功吗?昔翰星摇摇头,闵玧其要他别扯谎,昔翰星说,哥能不能信我一次?又问闵玧其,你会吗?

闵玧其把水杯放进铜盆里,回答他:“那么吐的人应该是你,刚刚下去诊断尸体的人就是我。”

他这是一语双关。如若昔翰星不是早已习惯这种场景,瞧见尸体的第一反应,正常人都该像闵玧其一样,该吐的吐,该晕的晕,除了法医,还有谁的第一反应是跳下床去,去查看尸体状况。

疑点太多,闵玧其不打算一一过问。只同昔翰星商量,下一步该怎么办。昔翰星说,藏着总不是办法,先把姨母叫来,看看昨晚店里有没有人行踪可疑。

事到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,闵玧其要从昔翰星的腿上下去,昔翰星将闵玧其一搂,又托着他站起身来,说,出了门再放哥下来。

这张脸的主人都足够任性,闵玧其懒得反抗,昔翰星用脚尖打开房门,让闵玧其背对屋内,倒退着出去,再把闵玧其放下,两手伸去他身后,关了门,说,这下万全,哥可以落地了。

闵玧其给他的举动惹的有些不是滋味。心里没由来地悸动,他这厢愣着,昔翰星已经跑下楼去,让闵玧其就等在原地。

他看着昔翰星跑远,叫了姨母,又很快回来,忽然觉得他在风中,好像是冲他而来。明明为的是要紧事,闵玧其给他刘海被风带起的模样打了个满怀。

这是金泰亨的眉毛,金泰亨的眼睛,他的这些轮廓,都是金泰亨的鼻尖。都是金泰亨的脸。

他叫他,玧其哥!闵玧其有一瞬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,他想昔翰星就是金泰亨,怎样都好,真想和金泰亨紧紧拥抱。金泰亨抱他的力度也刚好,他叫他,泰亨,金泰亨的尾巴摇起来,回应他,汪。

怎么时刻都想着他,害闵玧其真分不清是太爱金泰亨还是要爱上昔翰星。这算背叛吗,闵玧其真是要把这辈子都败给这张脸,那么好的轮廓,那么好的眼神,里头发光,把闵玧其罩住,就这一下,这辈子都走不开。

他看的入神,昔翰星走近了,又叫他,玧其哥?闵玧其这才回神,昔翰星问,是不是又想起金泰亨了?闵玧其说,废话多。

姨母跟在他身后,昔翰星要闵玧其就站在门口等。闵玧其坚持能行,探身看了一眼,立刻给吓回门边。昔翰星笑起来,说,那么我来捂着哥的眼睛,哥听我命令,好吗?闵玧其不知为何,又听了他的建议,让昔翰星搂上腰侧,一手捂住他眼睛,跟着进了房里。

姨母的尖叫声延迟响起。

老女人大叫,这是他远方的侄儿,年前才来店里谋工作,年纪轻轻成这幅惨状,要他二人杀人偿命。昔翰星辩解,说,人不是我们杀的。姨母你也看见了,我们昨晚回房就落榻,再没出来过,怎么能把我们认成凶手?姨母的声音又尖又利,歇斯底里地大喊,人死在你们屋里,还有啥好狡辩?!

昔翰星着急,搂着闵玧其的那只手给松开,在空中胡乱比划。闵玧其抬手,把他放在眼前的这一只轻轻按住,昔翰星一愣,又觉得闵玧其向他怀里更贴几分。

他这会儿感到闵玧其在发抖。

闵玧其比他矮一些,一靠近,发丝碰上昔翰星的嘴唇。昔翰星不好让闵玧其在这时候离开,沉默地应下,手又乖乖搂回闵玧其的腰上去,说,凶手真的不是我们。

他的气从口中吹出,闵玧其察觉到,脑后有一些风在流动。昔翰星只会辩解这几句,闵玧其开口,道:“姨母,怎么能断定人就是我们杀的?”

姨母的声音怒气满满:“死在你们房里,怎么不是你们杀的?”

闵玧其不急着再辩解,让姨母去桌上看看。又提醒她别亲手碰,保不准针上有毒。姨母按着他的话做,闵玧其说,手帕里的银针就是你家侄儿的死因。姨母大叫,我不管死因是什么,人是你们杀的,还有什么好狡辩?闵玧其回答她:“你最知道翰星不会武功。你也看见了,我见不得死人,更提不上亲手杀人。这根银针之力度,翰星也是费力从他胸前挑出来,可见力度之大。我们不会武功,没有工具,单凭手来做,没办法把针扎的这么深。”

姨母质问:“昔大人我信,我怎么知道你真的不会武功?”

闵玧其笑起来,拍拍昔翰星的手:“你看。你吃牛肉,不一定亲手宰牛。我是见了牛肉就反胃的人,怎么能握宰牛刀呢?”

姨母给他这话问住,半晌,姨母又问:“你的意思是?”

闵玧其道:“就是姨母心里的答案。”

“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姨母的声音又拔高,“说到底人还是死在你们屋里,要么给我找出真凶,要么,”姨母从喉咙里阴笑一声,“我要全店上下指控你们二人是杀人凶手,昔大人,您是王宫红人,我可不敢动。但杀人偿命,就叫你的情人来顶罪!”

她说完,一转身,扭着步子出了房门。闵玧其想追,昔翰星在他腰间的手拍了拍,说,玧其哥,算了。

闵玧其给昔翰星笼罩着,不好脱身,也不能脱身。昔翰星做他临时保护伞,他得乖乖住在伞下,直到昔翰星带他又出房门,再把他放开,闵玧其得以重返光明世界,昔翰星说,哥,你头发蛮好闻。

两人先叫人来处理尸体,昔翰星说,不如守株待兔,再住一晚。看看对方今夜会不会再找上门来。闵玧其回答他,你要想好,他昨晚能拿别人威胁,今夜就能要你的命。

昔翰星笑起来,说,我不怕。闵玧其白他一眼,道,你是真英雄,我是假嚣张。

这是正常的。不怕死的才稀有,闵玧其更怕他真给折在这里,找不找金蛇绞,这已经不重要了。他真正要找的是回去的路。他感到似乎冥冥之中有股阻力拦在他面前,挡了他的去路。这一个月以来,但凡和金蛇绞牵扯上关系,总会有些麻烦事落到他头上。

穿越这事可算史无前例,闵玧其不得不从头来过。

上头派他找金蛇绞,好不容易寻来一本野史《金蛇传》,刚刚看了开头四个字,闵王当朝,再一抬头,已经坐在闵王的时代。既然身处其中,他找金蛇绞只是件顺水推舟的事,这也太巧合。历史上好些年份,怎么偏偏是这个朝代,闵玧其不得不得出答案,他是穿越了,契机正是这本野史。那么要回到现代去,让金蛇绞重现天日,竟然成了必要条件。

他真觉得头痛欲裂,宿醉感又重回肉体。昔翰星见他一脸惆怅模样,以为他这阵反胃还没走尽,又凑近,两臂张开,拥抱闵玧其。闵玧其说,你真的没在寻我开心吗?昔翰星回答他,我对哥是认真的。

闵玧其不知道该反驳什么。他感到心里有块什么东西给昔翰星动摇了,昔翰星又说,我对朋友是认真的。

朋友。他想,哪一对朋友能做他们方才有过的姿势,闵玧其真不想让昔翰星的这句认真住进心里,他想挣脱,双手去推昔翰星的肩头,可昔翰星非但不放,反而搂得更紧。

这算什么,这算种精神出轨吗?昔翰星是金泰亨的灵魂碎片,他能算和金泰亨再续前缘吗?可每片碎片都是独立的一个人,他爱或不爱昔翰星,昔翰星都不可能真去代替了金泰亨。这是肯定的,纵然拥有相同面孔,抛却这一点外在因素,闵玧其心里明白,漂亮脸蛋固然美丽,但他更爱金泰亨的灵魂。

他给这逻辑绕昏,不打算再念想,只同昔翰星拥抱,静静地等。

这一等,等到夜幕落下,闵玧其特地去闭了窗。昔翰星问他,不是把窗户打开更好吗?闵玧其说,傻瓜。昔翰星给他这一称呼叫住了,闵玧其同他解释,闭了窗证明给对方看,要他晓得他们对他已然是有所防备,但仍然自大,要挑战他。而把窗户打开,做刺客的,脑袋精明,一看就晓得这是陷阱,绝不会跳。

昔翰星长长地哦了一声,说,还是哥精明。闵玧其不回答他,故意地大喊一句,翰星,睡觉吧。昔翰星被他喊的慌张,闵玧其伸一根手指头抵在唇前,昔翰星又安静下来。他走近,闵玧其说,叫我玧其,大声点。昔翰星不明白他意图,闵玧其说,听我的,大声点啊。

他没辙,就跟着闵玧其的步子走。闵玧其叫他喊,昔翰星喊他,玧其啊。闵玧其点点头,同他做口型,意思是要现在上床去。昔翰星有些发晕,闵玧其吹了灯,还还叫他喊,玧其啊,玧其呀。喊了好一阵,闵玧其小声说,停下吧。昔翰星只觉得口干舌燥,喉咙冒火,躺在被窝里问闵玧其,为什么要喊?

闵玧其说,凶手未必只有一个。

昔翰星不懂,和闵玧其贴了贴近。闵玧其没反抗,让他贴着,昔翰星又说,哥,能不能现在再叫我一声翰星啊。

闵玧其说:“有什么好叫的?”

昔翰星回答他:“以前没有人这么叫过。”

闵玧其轻笑一声,说,好吧,翰星。昔翰星把拳头在被窝里攥紧,眼睛眯起来,忍着笑。闵玧其的后颈感到他的气息,问他,就这么开心?昔翰星说,你再叫一声。闵玧其又缓缓地叫,翰星。

昔翰星还想再追加,突然听见窗外有细微的瓦砾摇动声。他抬头,去看窗户,纸窗上似乎闪过个人影。昔翰星晓得不妙,一翻身,压上闵玧其。闵玧其以为他要有所行动,昔翰星急切道:“哥,别动!”

这一句落下,闵玧其随即又听见昔翰星一声惨呼。

闵玧其问他,怎么了?昔翰星疼的说不出话,右肩渗出血来,闵玧其的指尖给昔翰星的血染上,他这才晓得,昔翰星这一翻身,原是要替他挡下这一针。

如果昔翰星不来挡,这一针,正对的是他的心脏。

闵玧其要推开他,昔翰星只剩力气大,给他按在床上,动弹不得。又挨一针,血水从衣服里结成血滴,滴下来,滴在他心前。

闵玧其头一回感到自己的无力。这么一张金泰亨的脸,现在替自己挨刀,他这会儿想不到其他,脱口而出要叫他泰亨,临到嘴边又改口,翰星,别挡了,翰星,听话。

昔翰星仍然不动。

闵玧其再听见窗外响起第三声响动。可这一针没能扎在昔翰星身上,没过多久,窗外立刻传来另一声惨叫。

闵玧其用尽力气起身,让昔翰星倒在他怀里。窗户被推开了,借着月光,闵玧其看过去,来者不是别人,是他的碎片,松月。

松月从窗户上跳下,手中还提着另一人。他把那人丢在一旁,闵玧其一看,晓得这又是一具尸体。但如今顾不上其他,他太着急,急着给他俩证清白,忽略了其中的危险性,才使得这一幕发生。

松月走到昔翰星身边,一伸手,点几下,昔翰星右肩的银针给他拔出。又从衣兜里掏出罐小瓶来,打开木塞,倒在昔翰星的伤口。

闵玧其搂着昔翰星,一言不发。昔翰星的额前渗出密汗,身体哆嗦,闵玧其这才晓得去问松月,问他,银针没有毒吗?

松月说,他检查过,没有毒。又说,没伤着重要器官,只是出血,歇一歇,过几日就好。闵玧其这才松口气。

松月同闵玧其讲,他今夜留在这里,彻夜不眠,负责守夜。随后坐去房间一角,抱着剑,呼吸极轻。

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。

夜又静下来。

昔翰星的呼吸缓缓平稳,闵玧其看他伤口。不晓得松月瓶瓶罐罐里的装什么药,但凑效,血慢慢止住了。

闵玧其抱着他,昔翰星伤在背后,不能平躺。闵玧其抱着昔翰星躺下,让他就趴在自己身上,手掌抚摸昔翰星的后背。

昔翰星忽然动了一下。

闵玧其微微抬头,在胸口看到金泰亨的睡颜。睡得熟了,不晓得梦见什么,在他胸前磨蹭。

窗外还有虫鸣。

风再吹,纸窗户有些摇动。

他的心也给昔翰星磨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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